近日,国家文物局向社会推介了100个主题展览,太原“美成天龙——天龙山石窟数字复原展”入选,成为其中唯一将文物与数字科技融合的标杆性展览。作为国际上首例对历史原因造成分离的石窟文物进行全方位虚拟复原展示的大型数字多媒体巡展,天龙山石窟数字复原展为全国博展业界提供了可资借鉴的“太原模式”。
石窟残缺
天龙山石窟位于太原市西南36公里的群山中,始凿于北朝东魏时期(534~550),历经北齐、隋、唐等不同时期的开凿,形成洞窟25个,造像500余尊,还有很多飞天、藻井、壁画,展现着东魏、北齐、隋、唐、明5个朝代的艺术杰作。天龙山石窟是佛教石窟逐渐中国本土化的典型实例,反映了南北朝至隋唐时期中国石窟艺术的卓越成就,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和研究价值。然而,上世纪20年代,由于“寻宝者”的掠夺和破坏,天龙山石窟大量精品造像流失海外,其中,第2窟东魏石窟缺失19处;第16窟北齐石窟缺失16处;第8窟隋朝石窟缺失20处。这是人类文化的浩劫,更是国人心中的伤痛。
在国内,遗存的是残缺的石窟、残损不全的造像,难以想象石窟辉煌时期的原貌;在国外,展出的是孤独的造像,无法了解其原始洞窟语境。
数字复原
随着三维扫描、多媒体制作等前沿科技的发展,数字复原天龙山石窟,让流失百年的造像“魂归故里”成为可能。2014年,天龙山文物保管所与太原理工大学艺术学院、芝加哥大学东亚艺术研究中心合作,开始了天龙山石窟数字复原项目。历时6年,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和大英博物馆、东京国立博物馆、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等10个国家的近30座博物馆,采集到100余件天龙山流失造像的三维数据,进行11座主要洞窟的专业数字复原。
2019年9月26日,由太原市委宣传部、太原市文物局主办的“美成天龙——天龙山石窟数字复原展”在太原博物馆开展,充分利用沉浸式影院、幻影成像、3D投影、数字长卷、数字洞窟、 VR石窟探险、全息影像、高清视频、互动多媒体体验等表现形式,创造观众能够高度参与互动、沉浸体验、愉悦震撼的陈展方式,广角度、多层次、近距离展示天龙山石窟被盗凿前的原貌。作为“中华文化走出去”重点推广项目,天龙山石窟数字复原展曾赴法国圣但尼市进行文化交流,为全国博展业界提供了可资借鉴的“太原模式”。
美成天龙
“美成天龙—天龙山石窟数字复原展”,创造性运用科技手段,数字复原天龙山石窟,让海外流失文物以数字“虚拟”形式重现旧日盛颜。展览不仅展现天龙山石窟艺术之美,也展现了数字技术之美。
走进序厅,全息影像扑面而来。一幅近乎透明的巨型纱幕上,晨昏交替和四季轮回的天龙山人文景观与自然风光交相辉映,石窟中的16尊精美复原造像通过投影立体呈现。
浮雕打印件半跏思惟菩萨像,惟妙惟肖。此半跏思惟菩萨像,是天龙山第3窟中的浅浮雕造像,现藏于日本大阪市立美术馆,菩萨头束高发髻,面相清癯,表现了释迦牟尼成佛前在菩提树下思索人生的情形。利用光学及有声动态投影原理,菩萨像的全彩内容投射到一块“石头”上。观众选择提前设置好的问题提问,思惟菩萨便会给出动作加声音的“佛系”回答,思惟菩萨瞬间“活”了起来。
在VR展示体验区,戴上眼镜,观众可一下跃到天龙山,走进石窟,身临其境。大型沉浸式立体影院,创造出一个立体三维视听交互空间,带给观众强烈的震撼。这里轮番播放两部影片,一部主要讲述天龙山丰厚的历史文化,名为《大美天龙》,着重展示第2、9、14、16、17、18、21窟,再现天龙山石窟的开凿过程和精美绝伦的石窟艺术;另一部是以17、21窟为例制作的3D数字复原影片《天龙山石窟》。
各具风格
展板中的代表性石窟图片,呈现了石窟造像不同时期的艺术风格。
第2、3窟是高欢为父母祈福而开凿。东魏造像面目清秀,服饰厚重宽博,身体显得单薄瘦弱,注重精神面貌,表现手法以线条刻画为主,着重强调衣纹的动感和韵律感,呈现秀骨清像的风格。
第1、10、16窟为北齐开凿。北齐时期太原为别都,多数皇帝都坐镇于此,佛教盛况空前。这个时期的石窟造像一改“秀骨清像”的样式,追求表现人体健壮肌肉结构的写实手法,立体感更强。
第8窟是隋炀帝杨广的属吏刘瑞所开凿,造像延续了北齐端庄慈祥的风格,开启了唐代造像丰腴自如的先河。
而唐代是天龙山开窟造像的高峰期,数量多达19个,占洞窟总数的三分之二以上,开凿年代大致在武则天到唐玄宗时期。这一时期造像雕刻生动,表现手法细腻,表现出“曹衣出水”和“吴带当风”的风格,具有极高的艺术欣赏价值。
今年7月23日,天龙山石窟数字复原展线上展览上线后,仅十几天就获得95万的点击量,成为我市“文物+科技”融合发展的典型案例。目前,建于天龙山景区的天龙山石窟数字博物馆正在编制陈列布展设计方案。借助最新数字复原技术,流失百年、分隔两地的造像身首合一、魂归故里,再现天龙山石窟艺术的辉煌瑰丽。
天龙山石窟数字复原展上的3D打印造像。
1922年日本出版的天龙山石窟画册上,刊载有被盗前的天龙山石窟造像。弥勒坐佛原造像。三维成像过程中。
天龙山第14窟北壁唐代弥勒坐佛3D打印造像。